苏稽古镇位于四川省乐山市市中区,因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和特色美食“跷脚牛肉”闻名,被誉为“跷脚牛肉第一镇”,获评“巴蜀文化旅游走廊新地标”。古镇距乐山高铁站约6.5公里,打车约10分钟。也可从高铁站乘坐601路、304路公交车至苏稽古镇站下,全程约30分钟。
交会于乐山的成绵乐城际铁路和成贵高铁,串联起川黔诸多自然和人文景观,堪称两道异彩纷呈的风景线。乐山西郊的苏稽,就是高铁风景线上一座风情浓郁的千年古镇。
乐山汉时属犍为郡,北周时因“郡土嘉美”得名嘉州。肇始于隋唐时期的苏稽古镇,就坐落在嘉州古城以西的青衣江畔。苏稽之得名各说不一。《嘉定府志》记载:“苏稽山,城西三十里,有坡老亭,明袁子让谓苏颐谪居此,陈文灿谓苏轼读书于此。”民间则说是因苏东坡曾在这一带稽古,故名苏稽。
出乐山高铁站,驱车往西不远,跨过青衣江便是苏稽。古镇地处乐山前往峨眉的必经之路,古时候香客朝拜峨眉山,都要在镇上稍作停留,顺便到附近寺庙烧香礼佛,故有“峨眉仙山第一拜”之说。宋代四川制置使范成大自乐山前往峨眉,曾歇脚于苏稽“竹间轩”客栈,有诗云:“送客都回我独前,何人开此竹间轩。滩声悲壮夜蝉咽,并入小窗供不眠。”范大人被峨眉河的滩声困扰,一夜未眠,不免遗憾。苏稽不仅是朝拜峨眉的重要驿站,还是眺望峨眉山影的最佳去处。清代李调元有诗云:“水驿江城日日过,云峰高处见三峨。”
来到苏稽,最先令人心动的是这里的水乡风情。发源于峨眉山中的黑龙江、白龙江在清音阁前交汇成峨眉河,流经峨眉山市区后来到苏稽,先后与大渡河、青衣江相汇,形成纵横交错的密集水网,造就一方西南风情。带着仙山灵气的峨眉河,先是蜿蜒流淌在上游的田野阡陌之中,再从容地穿古镇而过。她在河滩上泛起白花花的浪,发出哗啦啦的喧响,仿佛在吟唱一曲乡情恋歌。清清河水在茂密的树林间蜿蜒,在蓬松的古树下回旋,树根与河水相互纠缠,碧波与绿叶相互渲染,那种和谐相生的图画,是苏稽给我们的启示。
苏稽的田园牧歌和水乡风光,还体现在河水衍生的一些物事上。成群放养的鸭鹅自在游弋,如散落在河面上的无数颗珍珠,又如开放在河面上的无数花朵。它们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,或扑扇着翅膀仰天高歌。一片片绿毯似的草滩铺展在水边,三两头水牛慢慢悠悠在上面觅食,不时甩动欢快的尾巴,发出哞哞的叫声。
但苏稽最大的魅力,还是古朴的街景。清澈的峨眉河从镇中流过,岸边错落着排排明清建筑,呈现一片清幽平和的古镇底色。其间隐藏着不少幽静的院落,天井、房间清幽雅致,花窗、雕梁精美沧桑。以峨眉河为魂魄的古镇,不少巷口或院门都朝向河面。临水的百年老屋装饰着古旧的木雕和砖刻,建在红砂岩条石砌成的高高台基上。一条条巷道自水边向纵深处延伸,伸向苔藓斑驳或绿树荫蔽的幽深处。一级级台阶自上而下,伸向平整光洁的石板路,再与水边的石砌码头相连。台阶上镌刻着船夫商贾的脚印串串,镌刻着古镇女子的捣衣声声。站在水边举目望去,潺湲绿水倒映着青砖碧瓦、雕梁画栋,恍如置身金陵城的秦淮河边,只是峨眉河比秦淮河宽了不少,流水也急了许多。
古镇曾有一副楹联:“青山毓秀荻坪山起千秋月,碧水钟灵儒公桥卧万年波。”苏稽不仅有绿云似的荻坪山以及山中古寺,还有连接两岸的儒公桥和廊桥。儒公桥建于清道光年间,全长约百米。峨眉河水自平桥下流过,柔丝般的水草在碧波中轻轻飘动。平整雅石搭建的桥面上,游览或赶集的人们络绎不绝。抗日战争时期,苏稽人还在平桥下游一公里处修建了连接抗战生命线“乐(山)西(昌)公路”和滇缅公路的公路桥,为抗战胜利作出了贡献。如今,此桥已被改造成造型优雅的风雨廊桥。拱形的桥洞倒映水面,古朴的廊道铺排延伸,风雅的屋檐御雨临风,与古老的石板平桥遥相呼应,尽显古镇风韵,也道尽古镇沧桑。
在街巷、流水与古桥之间,各色商铺繁华依旧。穿斗结构的川西民居和店铺鳞次栉比,错落有致,铺排纵横成不同的街道巷陌。临水或当街的廊檐下挂着一排排红色宫灯,渲染着古镇的富足和民俗。一盏盏鲜红的宫灯下,一间间或宽或窄的茶馆里,或一张张临水的太阳伞下,盖碗茶、三花茶是茶客们持之以恒的钟爱。几间剃头铺子和打铁铺子散落其间,坚守着不咸不淡的祖传营生。而街巷最突出的位置,多半是经营米花糖的店铺。门外的各色店旗在风中招展,门内的众多米花糖琳琅满目,川渝为主的来客拥挤在店里店外,一边品尝一边挑选,酥香脆甜的风味令人赞不绝口。
到了中午或下午的饭点,镇上的特色美食跷脚牛肉便成食客们的首选。这种码头工人创造的、类似于牛肉火锅的美食,和卤鹅肉、棒棒鸡、豆腐脑、风味凉糕一道,成为今天乐山美食的名片,也成就了苏稽的古镇魅力。来自小凉山里的生态牛肉经简单加工后,放进浓稠鲜香的骨头汤里烫熟,蘸上干鲜香料食用,幸福感立即升华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此外,这里的全牛席也是一绝,一锅鲜汤里尝尽牛肉的各个部位,那一份满足令人回味。不过,仍以“跷脚牛肉”最负盛名,且一以概之。
入夜,灯火依次点亮,或成排闪烁在水边的人行道上,或高低错落在人家的窗口屋檐,或温馨映照着夜间的店铺。此时的街巷依然人影幢幢,卖烧卤、小吃、跷脚牛肉的摊点和店铺夜以继日做着营生。米花糖门店灯光明亮,仍有不少客人在品尝挑选。那些屋檐下的红灯笼连成串,发出暖暖的、颇有些年代感的光晕,倒映在奔流不息的峨眉河中,与月光一同舞蹈,和波涛一起歌唱。
嘉峨风景好,最忆是苏稽。苏稽坐落在悠悠时光里,坐落在江南画卷里,坐落在川西民俗里,更坐落在绵绵乡愁中。那淳朴别致的风情、淡定从容的风貌、优雅婉约的风姿,令古镇人乐在其中,让游子眷恋不已……